中国民间文化抢救工程最显著的成果之一——《中国民俗志·湖北省宜昌市卷》近期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,昨天上午在宜昌桃花岭饭店举行首发式。据悉,该志书已送评第十二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。
在昨天的首发式上,市政府副市长王应华称,《中国民俗志·湖北省宜昌市卷》可谓宜昌民俗百科全书,意义功在当代,利在千秋。志书由市委副书记、市长马旭明和中国民协党组书记罗杨分别作序。
《中国民俗志》为国家社科基金特别委托项目,为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性工程,分县、市、区立卷,全国计划出版3000卷。国际亚细亚民俗学会总会长、中央民族大学教授陶立璠表示,《中国民俗志》丛书的编纂,是一项庞大而艰巨的工程。《中国民俗志·宜昌卷》对其他省市县卷本民俗志的编纂,提供了宜昌模式,树立了书写典范。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、宜昌卷执行主编王作栋表示,该套志书分13卷,共计680多万字、1400余张图片,重达15公斤。是我市300多名民间文艺骨干,历时五年编纂而成。志书由物质、精神、社会生活民俗和民俗人物四卷组成,取材时间跨越辛亥革命以来的100年,内容涵盖宜昌民众的传统生活习惯、思维方式、价值取向、行为特点和方言表达等民俗事象及流变形态。

昨天首发的《中国民俗志·湖北宜昌市卷》。本报记者李传平 摄
据了解,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、中国民俗学会会长朝戈金等6位国家著名民俗专家分别撰写评论,高度评价志书的编纂工作,称赞该套志书是“中国民间文化抢救工程最显著成果之一”、“全国民俗志县卷本的范本”、“宜昌贤者的文化壮举”、“宜昌民俗文化的百科全书”。
一套志书,抢救宜昌城百年民俗历史
十里不同风,百里不同俗,一方水土一方人。
自古民俗与百姓生活密切相关,民俗中蕴含着一方民众浓郁的地域文化与厚重的历史底蕴。可遗憾的是,迄今,宜昌未有一套系统的民俗志书。
所幸,《中国民俗志·湖北宜昌市分卷》的出版改变了这一窘境。其记录了宜昌境内各民族、各地区过去数百年的民俗文化事象,被誉为“自中国民间文化抢救工程实施以来最显著的成果之一。”
昨天,这套志书举行了首发仪式。这套志书的出版背后,又有怎样的故事?记者就此采访了多名编纂专家与业内行家。
抢保背后300余文化人的无私付出
《中国民俗志·宜昌卷》的编纂工作于2009年3月启动,2010年全部铺开,2014年11月交送出版社。整个编纂参与人数超300人,历时5年,才将这全套13卷、680万字,重30斤的《中国民俗志·湖北宜昌市分卷》呈现在世人面前。志书编纂委员会办公室设于市文联,以市县两级文联、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团为编修的中坚力量。此外全市投身编纂、评审的民俗学、方志学、方言学、经济学、民间文艺学方面的骨干,和三峡大学文科教授、市政协文史专家、新闻界资深编辑记者达300余名。
“5年无私努力,编纂成员年龄在50至70岁间,编纂期间没有人为其开工资,但无人抱怨。”采访中,该书执行总编王作栋用感动二字形容整个编撰团队。
蒋杏,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,曾任宜昌市作家协会副主席,上世纪七十年代从事文学创作,先写诗歌,后写小说。此次任该套志书中猇亭卷的总纂。事后回想当初的编纂,他用不敢想来形容。
“如果我能预知编撰一部区域性民俗志有那么棘手,打死我也不会应承。世上实在是没有后悔药卖。”蒋杏说,最初他想自己看的志书不少,也从事了几十年的文学创作,编纂应该不成问题,但应诺下来实施时,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。
因语言习惯,在猇亭卷基本完成,送专家评审时,专家认为蒋杏的写作风格不符合志书的书写,必须重来。日夜付出,到头这样一个结果,事后回想蒋杏称,当时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。
邹志斌,兴山文化局局长,兴山卷的总纂。在编撰过程中,因临近最后评审时原来的总纂生病无法继续工作,而兴山卷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,为此,他扛起没完成的工作,带领自己的编纂班子,一个月时间吃住没有离开办公室。
“困了,在办公室沙发上躺会,饿了,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简单在办公室弄点吃的。”邹志斌说,正是因为整个团队的努力,兴山卷才能如期出来,没拖大家后腿。
而在该套志书的编纂中,整个编纂工作者还经历了一次体例调整的“大事”,就在所有编纂工作完成交付印刷时,再次被告知原有体例不行,得重新编纂。
“不是简单的移动,文字移动,图片全部打乱,里面交叉的内容也得重新来修改。”该书总编黄尚荣说,当时那种重来的心情真是外人无法体会的,近5年的努力,推倒重来,真的很痛苦。
采访中,记者了解到,在这次编纂中,宜昌市文史老专家刘思华,在书出版前因病不幸去世,很遗憾地没看到这套凝聚了太多人心血的书的出版问世。
打捞那些即将消逝的宜昌民俗文化
曾几何时,在长江边上,你可以听到特有的“峡江号子”,那充满力量,节奏感、感染力颇强的呐喊声,勾人心魄,可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至九十年代,这号子声便渐渐地淡出了市民的生活。
“峡江号子”只是其中一起较近的民俗,你可知宜昌有哪些即将消失的民俗文化,又有多少民俗文化你从来没有了解过?昨天,记者就此在网上对30名市民进行了网络采访,发现,对于民俗文化,现在很多年轻人真的很陌生。
“日古子”(没啥用途、不好的事)、“恶奢奢”(使劲、不顾一切的)、“条条神”(冷地发抖)......极具宜昌地域文化的语言,你也还能理解多少,采访中,对于此次志书中收纳的相对地方化词汇,30人中,有22人不懂是什么意思。而清明习俗“赶堆子”现在更是无人知晓。
上述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,对此,在西陵区一家幼儿园教书的彭女士称,现在幼儿教育都要求普通话交流,孩子们从入园开始都是讲的普通话,对于传统地方方言,很多孩子们根本听不懂,这样一代代下去,可想而知,地方特色的语言便会淡出人们的视线,而现在很多孩子们也没有玩过传统的游戏,其休息时间被各个游乐场所充斥,这同样伴随的是传统游戏的消失,所以一本记载宜昌民俗历史文化的志书非常的有必要。
而在点军区政府上班的赵女士则认为,民俗文化是一个地方的根,不敢想象若干年后,大家忘记了自己的根的情景,所以这样一套志书的出版,对于将来的市民而言有着难以描述的重要性。
本报记者吕晓红 |